“说起赵天生,诸位大部分应该都只是听说过此人天生邪恶的传说,对此人并不熟悉吧。”
吹了吹中心泛着红色光亮的雪茄头,欧阳玉重新将目光集中到司马杰身上,“不过阿杰,他是你那个时代的,对他你应该比较熟悉。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吧。”
“是的,当年我还下令通缉过他,也跟他交过手。”司马杰坦诚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
欧阳玉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即逝,继续说道“怪不得当我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你的情绪波动会那么大。”
“所以你知道,如果一个人的某些行为和信息跟赵天生几乎一模一样,那么这个人包括他身边的人或他的手下,肯定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甚至可以说是十恶不赦!”
听到这里,周围的人们全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们知道欧阳玉所指的是什么,如果说圣堂的教主跟他的教徒们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的话,那他们做的所有善事都是另有目的,而且必定充满了血腥味、且极其黑暗、恶毒。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先把故事讲完吧。”
猛吸了一口烟,欧阳玉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就好像是在回忆什么往事一样,“赵天生,出生于隋仁寿三年,陕西咸阳人。”
“似乎是为了显示出他天生的邪恶,从他母亲怀孕一直到他出生,隋朝就战争不断。而在他出生的那天,尽管战乱已经平息,但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甚至下起了倾盆血雨!”
“不仅如此,赵天生刚出生,他的母亲便因血崩死了。”
“他的父亲,更是在抱起他的瞬间被他咬破喉咙,最终失血致死。”
“除了他的父母之外,接生婆包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全部被他杀死。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夜之间竟徒手杀害了八条人命,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头!”
讲到这里,欧阳玉的表情变得复杂,弹了弹烟灰继续讲道“当时,人们都说,下了整整一夜的血雨其实就是被赵天生杀死的那八个人的血。”
突然,随着一阵寒风吹过,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细碎的雪花覆盖在厚厚的冰渣上,使得铺满冰渣的地面看上去更加白亮,气温也更加寒冷了。
故事外下起了小雪,故事里的世界却正值夏天。
隋大业八年八月初,陕西咸阳的某个小镇,一个浑身脏兮兮、身材瘦小、约十岁左右的少年,正低头坐在街边的石墩子上,满是疤痕的双手正在把玩着一只同样脏兮兮的小狗崽。
此时的咸阳天气十分炎热,太阳高挂在天空中,街上的人们全都穿得很单薄,甚至有些干活儿的工人还光着膀子。
然而,坐在石墩子上的少年身上却穿着破烂不堪的棉袄,蓬乱的头发就像是一团散开的打了蜡的毛线球一样糊在头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但他也只有这一条棉袄,只要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那被破棉花遮住了三分之一的下半身并没有穿裤子,整个是光着的。
蓬乱油腻的头发,破烂不堪、满是污垢的棉袄,穿着一双破皮革的棉鞋。
因刚出生全家人就全部遭到杀害,连养父母也在三年前死于非命,导致小小年纪便沦落乞讨的他,正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赵天生。
“小花狗啊小花狗,你饿不饿呀?我好饿哦,饿得快死了。”说着,赵天生双手一用力,硬生生将小狗崽脖子上的皮撕了下来,“你跟我一样,但比我好一点点。”
从石墩子上站起身来,赵天生单手拎着满是鲜血的小狗崽,走到了不远处一个没人的肮脏的角落。
将不断惨叫、不断扭动着身躯挣扎的小狗崽,丢在地上一具已经开始腐烂、落满了苍蝇的老狗尸体旁边,赵天生对奄奄一息的小狗崽说道“你能死在妈妈身边,比我幸福。”
赵天生离开角落后,趴在地上的小狗便死了,从它那血肉模糊的脖子里陆续爬出了几条暗红色的像是没有脚的蜈蚣的虫子。
“哟!这不是西街的小乞丐吗!又到我们北街来干什么?”
“不会又偷鸡摸狗来了吧。他除了偷东西要饭还会什么?”
刚捡起一块饼准备吃,几个手持木棍或短刀的岁数稍大一些的少年,却将赵天生团团包围住。
而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身横肉的少年,更是用刀背打掉了其手中的饼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叫花子,你上次欠了本大爷两条鱼和八个铜子,打算什么时候还啊!想死吗!”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几个岁数比自己大的少年,赵天生不温不火的说道“你们不也是叫花子吗?这条街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说我?而且,我什么时候欠你东西和钱了?”
“哼!凡是北街的乞丐都归老子管!你人在北街,就要遵守老子定的规矩!”
“加上今天的,你一共欠我两条鱼,四块豆腐,以及十六个铜钱。”
说话间,高个子少年晃了晃手中的短刀,“你要是敢不给或者不听话,哼哼!老子就剁了你一只手!下次再不给,就直接杀了你!你自己掂量着点儿!”
“我没有鱼没有豆腐更没有钱,我,我只是个要饭的乞丐。”
赵天生咬牙说道“你们想要吃的,想要钱,去找有钱人要,为什么要找我这个乞丐呢?我自己都两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捡了一块饼还被你糟蹋了。”
“呦呵!看样子你还不服是吧!”说着,高个子少年飞起一脚踹在赵天生的胸口上,将其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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