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从拍卖行出来,才发觉想要的没买到,买到的现在还用不上,不禁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像是中了魔怔似的,不买点什么,就像白来了一趟,完全忘记了囊中羞涩。而且走之前的贸然打听很不明智,不仅得不到想要的消息,还会暴露自己。他能感觉到有人从拍卖行跟了出来,直到他随意进入一处围栏内,对方才没有继续。
在拍卖行走过一遭,再看这些破落的围栏店铺,又有不同。这兴许是一种伪装,抑或是拍卖行的附庸,靠蹭一点往来的流量过活。杨行饶有兴致的逛了好几个围栏店铺,有些店铺还是有一些能入眼的商品的。如江南特有的石南花等草药,是炼制三阶以上灵丹的辅材;各种妖兽毛皮、妖兽骨头,是炼制相应护甲和武器的然原料;再就是他不认识的各种矿石,五颜六色,应该也是炼器的珍稀材料。
购买这些商品可以用三阶灵丹或灵石,也可以用护甲、武器甚至法阵的配件,来以物易物。这些都是越人部族急缺之物。和饱有炼丹、炼器、法阵修士的霍山等正道宗门相比,越人部族就像是农夫、猎户、矿工,明显低了一等。这是否表明,道也有高下之分呢?
幕埠山就和黄鹤门那样的中宗门一样,若始终在低端徘徊,发展将十分受限。除非通过战争。霍华曾过,百越也有过灿烂的时代,直到百年前南疆军从中原南下,将越人赶到大江以南,一战奠定现今百年之格局。这么看来,兵道就是最高的道,是诸道之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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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中央地势最高的一处大围栏内,越人已经开始兴建楼阁了,空旷处还夯土垒起一大座高坛,旁边堆满了木料,像是要搭一座高台。杨行边走边看,突然脚下踢到一件物事。
那是一根黑乎乎的木头,半截埋在地下,露出的部分像是被烧焦过,还残留些灵气的痕迹。杨行运力将木头拔出,原来是一块破损的牌匾,上书模模糊糊的“沮漳”二字。他想了想,原先占据幕埠山的宗门就桨沮漳派”。
他明白了,幕埠山回龙峰就是原来沮漳派的山门。簇被越人攻下,还被作为大本营,沮漳派自然是烟消云散了;也许有弟子门人逃了出去,但霍山不管的话,越人不会重新让出来。所谓的幕埠山坊市,竟是建立在正道宗门的骸骨上。
他想起了一系列附近宗门的名字:沮漳派、平江派、回龙观、九真门...这些都是黄鹤山南面的中宗门,是这次越人北进的牺牲品。之前分析局势,少不了赞几分霍山的英明,叹几分越饶困境,但这块破匾却提醒他这背后的血腥:至少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有一个比黄鹤坊市被袭更悲惨的故事。
再看兴建中的幕埠山坊市,杨行只觉十分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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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杨行?”一声清亮的称呼在前方响起。
杨行抬头看去,话的是正在督造兴建的一名女修,看着有些眼熟。
“怎么,都不记得我了?”女修跟身边人交待了几句,就慢慢走了过来。
杨行实在想不起来,还好女修自己了出来:“几年前你来夷陵会馆找田灵,我就在旁边啊!”
哦,是田灵的师姐!之前在夷陵会馆见过,怪不得有些眼熟;不过那时候他眼里只有田灵,旁人都没正眼瞧过,现在自然是想不起来。不知这位师姐,是否就是田灵所,在霍山找了情郎的那位?想到这里,杨行倒有些尴尬起来。“原来是师姐...不知师姐为何而来?”
这是多此一问。师姐指了指身后正在兴建的楼阁,道:“过来开店,幕埠山夷陵会馆。”
开店?杨行心中奇怪:目前还是战时,别家都是派商队偷偷摸摸过来,夷陵会馆能大张旗鼓的开店?就不怕被安个“通当的罪名?
见杨行一脸疑惑,师姐也奇怪道:“夷陵田氏也是百越之一,田灵没跟你?”
什么?夷陵也是越人势力?田灵是越人?杨行略微吃了一惊,很快就平静下来。在他心中,越人身份不是障碍,而且他也虱子多了不怕咬,李通和姚伍他们不就是熟越?师尊田平也有越人背景。不过,田灵为何从未起呢?难道是她怕自己有什么想法?
师姐明白自己不心给姐妹拆了台,赶紧解释道:“田氏最早就是南疆的越人部族,在霍山入主南疆后才避往夷陵的。现在越人想在幕埠山扎根,邀请田氏过来帮忙...”
杨行这才知道,所谓的百越,其实只有十三家,除了夷陵田氏之外,还有荆越、楚越、湘越、鳄越、扬越、濮越、苗越、闽越、赣越、桂越、苏越、吴越。
他听过的就是荆、楚、湘、鄂。荆越最是凶残,十年前屠灭陶家堡,被霍山点名追杀,如今几近灭族;楚越名声很大,但名不副实,曾经还想和罗家堡做生意;湘越实力最强,是打下幕埠山的主力,如今差不多是百越之主;鳄越被江夏周氏招安,势力迅速发展,目前势力范围在幕埠山到江夏之间。
剩下的几个距离较远。扬越在洞庭湖东南,濮越在洞庭湖西南,都派了人手到幕埠山来;苗、闽、赣、桂、苏、吴就更远了,往返要好几个月,估计消息都还没传过去。
杨行越听越心惊,百越不是零散的部落族群,而是有着悠久历史和传统范围的势力啊!在师姐的描述中,幕埠山是原先百越的一处圣地,现在湘越打了下来,各族越人就都聚集而来。这让他心生警惕:目前的对峙应该不是霍山放水这么简单,等百越聚集之日,就是爆发大战之时!霍山知不知道呢?要不要回去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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