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初始,玄妙之道,育无为华,堪幽本至……”
《太玄经》一共只有十四页,多是玄言之语。叶枯这三天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烂熟于心、倒背如流。没有人《太玄经》弄通透,就算是有第二段记忆叶枯也不行,或者说,根本就没人知道对于这太玄经书,什么才当得起“通透”二字。
无数人为求无上道果,日以夜继的研读这些经书,只不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徒然耗费了一生,原地踏步,难得存进。
按理来说,随着修为的提升应该更容易去参悟这些经书,但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话,破了凡骨境便再不可能再在这些经文上有所得,再加上无数年来能参悟透这些经文借此得了道果的人还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叶枯身具九天截脉之象,按常理而言根本无法凝练本命真气,更别说与天地相通了,所以他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到时候换一篇功法便是了。
“该换一本了。”叶枯不准备跟这太玄经死磕,三天下来,除了能流利背诵之外,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收获。
叶枯回到自己的院落,树下打磨精细的凝气石雕刻成的石桌上摆着一封信,是杨泠泠托人转交给叶枯的。
叶枯读罢,末尾那句“再见不知何时,别日山高水阔。”让他有些无言,本想回信的心思也断了。他坐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着想着,倒是把上官玄清给想来了。
既然李公公已经与上官玄清遇上,上虞那边自然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得知玄清二人已经到了北王府上,夏帝反倒是让他们在叶承天这里多住些日子,说是也让这两个孩子多多亲近亲近。
最重要的,还是在叶枯过了十六生辰之后,便由李公公亲自接到上虞来,与上官玄清完婚。让这位三千宦官之首亲自带引,夏帝给的面子不可谓不大,也让叶家找不到理由抗旨。
上官玄清身着淡粉色的衣裙,散而不乱的薄纱上绣着几朵小桃花,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高贵的娇意。若不是亲眼见到这身打扮,叶枯还以为她爱的是白衣素裳,好的是遥寄夜星的孤高。
她还没开口,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打破了二人间的微妙,“叶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真是担心死小弟我了。”
随着被刻意拖长的声音进来的是一个庞大的身影。还没等叶枯接话,那人一下就趴在了叶枯的腿边,眼泪把叶枯的裤角都浸湿了,哭的那叫一个真切。
上官玄清愣了,叶枯也愣了。那肉球见叶枯没动静,一下爬起来。他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上官玄清,一下子惊为天人,整整围着她转了一圈,点着头意味深长地对着叶枯说到:“叶哥你真有眼光,每一个婢女都这么漂亮,小弟我的艳福就是不如你啊!”
说完还沉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在这个突然出现的胖子围着上官玄清转圈并且肆无忌惮的评头论足的时候,叶枯便觉得大事不好。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周遭的温度都往下压了压。
叶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
片刻之后,叶枯和上官玄清并排走在北城的大街上,前面走着一个姿势怪异的胖子: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带着路。
这人是北城城主的儿子,姓李。虽然都是高门子弟,但却和叶枯完全不同,这不同不是说他修炼天赋如何了得,而是他不务正业,心思既不在习武修行,也不在诗词经文上,而是在吃喝玩乐上下了大功夫。叶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他成了朋友。
本来李胖子出门最讲究排场,哪一次不是身跨骏马,前呼后拥的?可叶枯偏偏不喜欢这样,以往李胖子就会把排场减一半,可这次还带着上官玄清,只得把候着的人全都打发走了。
“叶哥,你要是早说这是公主殿下。哎这算什么事啊。”李胖子一脸苦涩,边走边说,却被上官玄清瞥了一眼,吓得他一个寒颤。他心里憋屈,哪一次出门不是他猖狂,他也算是北城一号名人了,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这么憋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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