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之中,天泽想尽诸般办法都没能离开帝宫,即便是向后帝荒封千弱求情,希望拜祭郑柯,帝后也是以帝圣姬玉骐的命令为由拒绝。
自从姬玉琪颁布命令以后,任何人禁止单独行动,就算是上厕所,也要两个人同时前往监督,防止被天泽钻空子。
也正是这个原因,天泽难以行动,毕竟再怎么伪装,也只能是一个人。
与此同时,单元经与单元纬也已经借送饭的名义进入圣迢学院,其他人分送饭菜之时,单元经与单元纬来到梨园,找到了迹叔岐。
单元经便让单元纬在门外等候,如有人前来也好应付。
吩咐好一切之后,单元经便提着一枚精心准备的食盒进入了梨园之中。
今日迹叔岐并没有坐在梨园之中饮茶,而是在房中看书,感知到有人来到,便传音道:“你是何人?为何前来此处?”
单元经恭敬道:“在下是帝都遮风楼的老板,近来一直为圣迢学院的学子送饭菜,今日想着,从未拜望院长大人,因此特做了一些精致的小菜奉与院长,望院长不要见笑。”
迹叔岐仍是没有现身,还是那般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道:“你的身份,不宜出现在此处。”
单元经闻言,沉默些许,遂将食盒置于地上,下跪便重重磕头,边磕边说道:“求院长救救恩公天泽!”
“天泽?”迹叔岐思量些许,说道:“进来吧。”
“谢院长大人!”
单元经提着食盒走入屋中,终于见到了传闻之中的玉红武神·迹叔岐。
迹叔岐望着垂首的单元经,说道:“你与天泽什么关系?”
单元经没有隐瞒,毕竟若是院长与天泽有敌意,根本不会留自己进入屋中:“恩公曾赐予在下一些灵石,让我等一众兄弟不再孤苦于风吹雨淋之中。”
迹叔岐微微眯眼看着单元经,问道:“灵石与生命,哪个更重要?”
“生命更重要。”单元经没有迟疑的答道。
迹叔岐轻笑一声:“既是生命重要,如今全城搜捕于他,你怎么冒险前来此处?你就不怕老夫拿你去向帝圣邀功?”
单元经抬眼,直直的看向迹叔岐,那眼神没有一丝的柔弱,更多是对等,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对等,这一刻,他与迹叔岐没有地位上的差别。
“在下当然怕死,但更怕恩公会死。与他的性命相比,单元经九死无悔。说实话,今天来这里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别无选择,能救天泽的只有您。”
迹叔岐被单元经的眼神惊了一刹,他甚至有种感觉与飞升境修士对望的感觉,这是不卑不亢心中气节的表现,这是他第一次从低境界的修士眼中看到,这本不属于他的境界所有。
迹叔岐信手一挥,如小山一般的极品灵石出现在单元经的面前,几欲将半个屋子盖满,说道:“这是十万枚极品灵石,收下它们离开吧,自此之后,忘了天泽。”
单元经摇摇头,眼神依旧坚定。
迹叔岐说道:“天泽给你的是灵石,老夫给你的也是,而且老夫有自信比他给予的更多,你为何拒绝?”
“这不一样。”单元经问道:“濒死前得到的一个烧饼,与吃喝无忧时获得的一个烧饼没有可比性。我想您并不了解我们这些为了讨生活拼命熬着的人的生活,我们每天睁开的第一眼就是想着怎么赚灵石,辛苦了数百年竟然连一个遮风避雨的家都没有,一群人蜷缩在一个破庙之中,生怕每天回去,那个所谓的家就会被别的乞丐占据。
我们没有修炼晋升境界的资格,我们的灵气都是为了凝聚出一颗颗璀璨的烟火,因为它们能换来填饱肚子的食物,这种生活您不会懂,可我们就这样过了百年,若是没有恩公,我们可能还会延续下去,百年,千年甚至子孙的万年。遮风楼起来了,我们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您可知道遮风楼盖起完工的第一天我们是怎么过的?
那天下雨,大暴雨,整个帝都如扣在半透明的黑玉碗之中,我们一众人坐在屋檐下,看着整整的一天雨,每个人都笑的特别灿烂,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赏雨,在那之前,雨对于我们来说,都讨厌的,它弄湿了我们的被褥,让我们不能表演烟花赚钱,让我们饿肚子,让我们生病,让我们瞬间失去所有,而这一切的梦魇,都是恩公帮我们驱散的。我的生命与他相比,不值一提,若能救恩公一命,死而无憾。”
听罢单元经的讲述,迹叔岐挥手收回了屋中的灵石,轻叹一声,道:“为何天泽总能遇到一些特别之人?”
单元经说道:“也是,是我们这些人一生福气的至极造化。”
迹叔岐闻言,闭上眼睛靠在椅上,缓缓摇头:“只可惜此次老夫并不能出手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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