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大师、玉虚道长、杜一平三人互相看了看,嘴角微微向上一撇,身形一转,像三道闪电飞向城门,眨眼工夫穿城门而过。
第一辆车此时还未走出城门口,守城的明兵只觉眼前晃了下,就什么都没看见了。
杜一平跃过城门洞时,冲明兵扭头拱了下手道:“多谢!”然后带着溜烟飞出去了。
三个人一口气跑过两条街,三个巷子,方停下脚步。
杜一平甩了下袖子,回头看了眼城门方向,掩着鼻子道:“好个金鈚令箭,敢情我们堂堂武林盟的正副盟主和总管,还不如拉粪车说的话好使!”
了空大师面红耳赤,低头不语,玉虚道长手捋胡须,仰面朝天哈哈一笑。
三人飞步向北城走去,路上人烟稀少,星星点点,大半店铺已关了门。他们赶到北城玉空道长所住的客店门前时,已是三更天。
周围店铺已关门熄灯,黑乎乎一片,这家客店也熄了灯,只是在门前挂了串红灯笼,南瓜大小,在风中晃来荡去,照得周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昏昏黄黄。
三个人呈品字形,站在店铺门前,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阵风卷着几片草叶打着旋从他们头顶晃了圈又飞走了。
玉虚道长拔出青木古剑,剑尖斜指向地面,寒光闪闪,两眼红通通盯着这间客店的大门道:“玉虚妖道,出来受死!”说完将剑抬至肩膀高处,右手握着剑柄抵住腮帮子,左手二指并拢贴在剑柄上,剑尖指向客店大门。
他两眼直视前方,弯腰迈着八卦步走了两圈,向大门接近。
走到距大门有半辆马车远的距离时,大门突然“咣!”地声打开,门板拉风箱似的左右直晃。
从里面走出个道士,六十余岁,面如枯柴,扫帚眉,金鱼眼,鹰钩鼻,山羊胡子,身着青布道袍,左手持着柄青铜柄的拂尘,背上背着柄松纹古剑,胡须、袍袖无风向上飘起,正是玉空道长。
他身后跟着二人,左边的人三十余岁,八字胡,身着褐色长袍,戴铁手套,正是“屠夫”费恩;右边的人三十余岁,面如吊死鬼,身着白袍,手里拎把胳膊长的精钢鹰爪,正是“夺命鹰爪”上官云。
二人腆胸叠肚走了出来,昂首挺胸。
费恩嘴巴鼓起像蛤蟆,摇头晃脑道:“谁这么不长眼?敢到我们门下捣乱?”他睁眼定睛一瞧,“呀!”地叫了声,跳起半人多高,连退三步,浑身哆嗦着,牙齿直打战。
玉空也倒吸了口凉气,倒退半步,将拂尘搭在右手上,单掌合什道:“无量尊,师弟,找贫道有何贵干?”
玉虚道长向地下啐了一口,横眉立目道:“废话少说!玉空,贫道问你,你倒底有没有在今天的祭天大典上耍花招?要说实话!”
“实话”这二字他压得很重,如同千钧,两眼利箭般直盯着玉空道长。
玉空浑身一震,瞥了眼玉虚,咬着牙道:“无量尊!人在做,天在看,大典上众目睽睽,你说贫道会耍花招吗?”
“呀呀——呸!”玉虚面红耳赤,头发胡须无风直往上飘,他眉毛倒竖了起来,道:“巧言令色!今天贫道就要为武林除害,为武当清理门户!叛徒!妖道!休走看剑!”
他挺剑直刺玉空胸膛,如一抹流烟,看似前进速度不快,但身后却留下串串残影,足有半辆马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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