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低下了头,自顾自的看着脚尖,仿佛没看见他。
“哈哈哈!”王振和玉空道长,爆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携手并肩向楼上走去。
清晨的皇宫,升出道道白烟,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在烟雾中,仿佛是仙境。
皇帝斋戒沐浴三日已毕,身着金色滚龙袍,头戴黄金朝天冠,前后各垂下九络珍珠串,珠珠有指甲盖大小,下垂有巴掌长,左摇右晃,腰束汉白玉狮蛮待,足蹬金色朝天蹑云履。
他身后排着两排红衣宫人,排开有半条街长,身着鲜亮的红色锦缎宫服,人人昂首挺胸,红光满面。
宫门大开,彩旗招展,绣带飘扬,从宫门口直排到太庙,每隔三五步远就有面,二人多高,红黄蓝绿,各色都有。
从宫门到太庙,街道两边都站着明兵和锦衣卫,手持长枪,腰挎绣春刀,他们隔开个可容五两马车并排而过的通道,排成栅栏样。
他们身后,则是人山人海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有穿长袍,有穿短褂,有身着锦衣的,也是身着布衣的,他们站在由明兵和锦衣卫组成的人栅栏后,焚香叩头,从街面直排到街的拐角,乌压压成片,看不到头。
他们全低着头,大气也不出。
在宫门口两边,则站着两排文武官员,文官身着大红蟒缎锦袍,武将身披金盔金甲、银盔银甲,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光闪闪。文武官员排开有足球场长,排了三四排,文官弯腰拱手而立,武将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皇帝乘坐着金辇,由三十二名红衣宫人抬着,缓缓走出宫门。
文武官员齐上前拱手道:“参见陛下!”
皇帝点了下头,挥了挥手道:“诸爱卿免礼平身!”然后挺直心头,目光直视前方。
众文武官员弯腰拱了下手,退向两边,让开了条可容四辆马车并排行走的通道。
王振右手扶着金辇横梁,左手拎着拂尘,搭在肩膀上,耷拉着眉毛,低着头弯腰走路。
皇帝乘坐着金辇,向前走了两辆马车远的距离,突然从文官队伍头处闪出个人,身穿大红蟒缎滚龙袍,头上带着紫金冠,冠前扎着个鸡蛋大小的红绒球,腰束狮蛮玉带,脚蹬锦缎厚底朝天靴,面如白玉,剑眉星目,年约十七八,正是英王朱祁钰。
他剑眉倒竖,两眼圆睁,嘴巴鼓起,额头像是冒了火,三步并两步走到金辇前,拱手施礼道:“皇兄,事在人为!为国选帅这件大事,岂可企求上苍?实在荒唐!还望皇兄三思!”
“呣!”众文官挺直身子,像吃了人参果似的,满面红光,手捋胡须,互相看看,连连点头。
众武将则大眼瞪小眼,满脸迷惑。
皇帝昂首挺胸,盘腿坐在辇上,脸绷得像木板,两眼直视前方,纹丝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王振手扶金辇,弯腰低头,像阵风似的从英王面前走过。
眨眼之间,英王面前空荡荡没有人,只有阵微风“呼呼”地吹过,众文武百官也转身跟着金辇走了,全后脑勺对着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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