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使不想遇见楚云升,所以航行得很谨慎。
它没有太多的想法,尊上交给它什么任务它就严格地完成什么任务,不想节外生枝,不想与楚云升有任何交集。
它曾仔细地研究过,尊上麾下,但凡和楚云升有过交集的各级使,基本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从格域使到它的前任,都是如此。
比起格域使,它前任的下场算是好的了,任谁想起格域使被尊上惩罚的下场都会不寒而栗,虽然听说尊上最近要将格域使放出来再重用,但只是传闻而已,它离开的时候,格域使仍还被关在那艘简直不忍直视的恐怖“罪船”里。
想起那艘“罪船”,雪域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当初不小心将楚云升带来的那个下级领航大使,后来若不是暗苑使为它求情,好像也差点被送了进去。
想及此,雪域使顿时打了个寒颤,它不是怕楚云升,它是怕那艘赫赫有名的恐怖“罪船”。
它虽然资历浅,和其他苑使比起来也很“年轻”,但也听说过不少的事情,尊上那艘出名恐怖的“罪船”里曾关过的高层次生命可远不止格域使一个,它所在权力线上端的一位高级苑使就被短暂地关过,好在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从此谁也不敢在它面前提“罪船”两个字,没人知道它到底经历了什么……
据说,曾有个卓尔人也被关进去过,不过很少有人能说的清楚是真是假,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格域使被关的时间的确有些长,非常长,但还不是最长的,“罪船”里面那不能直视……的深处,还有一个未知的生命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关在里面,至今也没有被放出来。
雪域使一辈子都不想与“罪船”有任何的瓜葛,一直大力提携它的老苑使始终告诫它,宁死于任务也不能被关进去,否则一生都将是噩梦。
它们这条权力线上的那位曾被关过高级苑使就是例子。
尊上对它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一向宽大仁厚,也从不吝啬,甚至都不限定它们的发展方向,都会给予它们最大的支持,但在尊上的禁忌事项中,雪域使所知道的,有三件事不能犯错,一犯错就很有大几率被关进“罪船”!
其中两件和它关系不大,一件是尊上最大的宝物,至今也没人知道是什么,但凡想要偷窥的,全都死在“罪船”里了。
另外一件则是久远前的一段历史,很久远了,还是尊上尚未诞灵时候的事情了,如今已经鲜有人知道,它只是听说过,有一次暗苑使不小心稍稍要说到这件事一点点的边缘上,就被尊上大怒地呵斥了一顿。
这两件事,它一个不知道,另外一个还是不知道,所以基本没什么危险,第三个事情和星空布置有关,它只要认真严格执行尊上的命令也不会出大问题。
但现在,经过它的研究,又多出了一件事,虽然不是尊上的禁忌,但却一样很容易导致被关进“罪船”,那就是左旋前储楚云升。
因此它小心翼翼地航行,除了防止被其他灵主发现,防止被暗域中的危机波及,就是预防楚云升突然出现了。
“域使,你不用太担心。”一个绿色如地球人见过的果冻体一样的生命出现在雪域使身边,安慰它道:“尊上一切都有安排,我们只要按照尊上给予的星图和计划航行,必定能安全到达目的地,即便遇上危险,也有尊上的宝物可以使用。”
雪域使对绿色果冻状生命似乎很熟悉也很信任,即便双方生命体形态完全不同,它心理上也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仍旧悬浮在座舰的控制中心看着星图道:“凝枳,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我是担心这里。”
说着,它将新舰与袭击者探测过的星系放大调出,浮现在它和绿色果冻状生命的周围。
被它成为凝枳的绿色果冻状生命,看着星图上浮现的历史轨迹,道:“你仍旧担心左旋的前储?”
“是的。”雪域使坦诚道。
凝枳便分析着星图道:“你真的不用太担心,首先只是疑似,未必是它,即便是它,它所出现的范围只在一个恒星系之内,并未波及到整个星系群,整个星系群有二十多个恒星系,我们从另外一侧的边缘恒星系路过,如此大的时空范围,遇到它们的几率很小很小。”
雪域使却说道:“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是我也真的研究过,这个左旋前储很诡异,我曾负责盯着它的一个属下,防止的就是它随时随地出现在你身边,不能用常理揣测。”
凝枳想了想道:“我没有与它接触过,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但你现在再担忧也没有用,我们自己不可能有办法,还是相信尊上吧,它既然有了安排,就不会没有考虑到这点。”
它不知道雪域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担忧,但还是劝慰道:“你还记得我们很小的时候,战舰被敌人攻破的那一次吗?”
雪域使当然记得,那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幼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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